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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3日,天时、地利、人和样样俱到,唐伯虎一行整装出发。他们走沪宁高速到南京,再走宁合高速往合肥,当晚住宿宜昌,然后一路宜昌-利川-成都-泸定-新都桥-甘孜-理塘-稻城-亚丁-中甸-丽江-玉龙雪山-德钦-左贡-察隅-波密-岗乡-日喀则-定日县白坝乡,历时30天。体味了极光山色;走过了雪山草原;探访了神秘部落;领略了珠峰屋脊;结交了天下英豪……这一路可谓日日震撼,时时精彩,可由于篇幅实在有限,不能一一详告,只能择其精华而诉之。
再续三年前的一面之缘
9月21日 理塘-稻城
进入理塘以后,我们都不同程度地出现了高原反应,晚上都睡不好,所以我们今天直到10点左右才出发。三小时后,我们到达稻城,那里的海拔高度是3745米。因为走的是217省道,除个别路段有塌方痕迹外,总体路况非常好。
就在去稻城的路上,我们碰上一件惊喜的事,这让我们不得不感叹缘分的奇妙。当我们行驶到离稻城10多公里处,有一片美丽的红草地,TOM和小迷糊在三年前曾经来过这里,并拍摄了许多关于当地风土人情的照片。这一次我们的出现打破了这里的平静,一些小孩陆陆续续地朝我们围了过来,当我们快要离开时,小迷糊忽然惊叫了一声,原来她发现其中的一个小孩就是他们三年前拍过照片的孩子,虽然如今已长大,但她还是肯定地认出了他。没想到的是,更巧的还在后面。这次来稻城前小迷糊他们仿佛早有预感似的,还特意去冲印了些当时拍摄的照片,虽然没敢奢望会有这样的缘分,可以让他们亲手把照片交给孩子,然而没想到,上天真的安排了这样的偶然,让他们再续那三年前的一面之缘。平凡的217省道因为这神奇的相遇而变得不平凡起来。
古道客栈 体味悠然
9月25日 中甸-丽江
离开开发区去丽江,这条路比较惊险,路况也比较差。但是风景非常不错。凭着以前的经验,我们有一个公认的结论:路况差、道路惊险的地方风景一般都不错。
我们在下午3点多到达丽江,古道客栈老板的娘来接我们,老板是东北人,4人间每天才收我们50元钱,他的热情让我们好好地感受了一番东北人的豪爽。我们安顿好后晚上就在小吧黎隔壁的餐馆用晚餐。这是我们在丽江一起用的最后一餐,因为随后在丽江这几天的休整过程中,我们将自由活动。
丽江古城的夜是很美的,尽管她的商业氛围很浓,古城里的物价也不便宜,但是那些古色古香的风情依旧吸引着我。晚上回到小吧黎酒吧,酒吧里充满了欢声笑语,各地方言,当然也夹杂着ENGLISH。这是一个充满着温馨、和谐、舒适、平衡的地方,在这里人的心灵完全得到了一种释放。你可以静静地喝酒,听着旁边的纳西族女孩唱着民歌;你也可以叫一个吉他手,让他为你唱一首自己创作的歌。
终于踏上这片藏土
9月29日 德钦--左贡
今天起早,六点起床,七点从德钦出发,一出城就仿佛在腾云驾雾。我们的车紧贴着山崖,在浓雾中缓行,到达飞来寺。天亮了,太阳光被浓雾所包围,看来拍金色梅里雪山的愿望又无法实现了。但比起那些执着的摄影爱好者来说,我们的失望已经微不足道了。从德钦出发二十多公里后,路况开始变差,行进到50公里时,我们又遇到了北京的李伟。
李伟,广东人,不到30岁,在北京工作,二十多天前从成都出发,单骑自行车去西藏。我们昨天在路上遇见,相互打了招呼,简单地聊了几句。他的同伴是一条小黑狗,那是他在丽江的时候买的。小黑狗很乖,一路陪伴着他。李伟把它放在自行车后坐的背包里,只露出一个小脑袋,两个眼睛不停地转动,可爱极了。一路上,他们就这样相依为命地行进着。
我们沿着金沙江边的盘山公路艰难前行(甸藏线),路况不怎么好。10:30,我们在公路边发现一个牌楼,上书:开放的西藏欢迎你。“我们终于到西藏了!”四个人竟像孩子般欢呼起来。2004年9月29日10时41分,我生平第一次踏上西藏的土地,这是我梦寐以求的一瞬间。想了很多年,总算实现了。
14:30,我们达到西藏的芒康县,芒康的海拔是3915米,出芒康又进入了318国道,看到了318国道,可能是路脉相通的缘故,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上海,以及上海的朋友、亲人……我一直有一个愿望:从上海的人民广场(318国道0公里处),沿着318国道一直驾车到西藏的樟木(中尼边境),总共是5300多公里,我要用我的相机来记录沿途的风光,如果有可能的话,出一本318国道风光画册。16:23,我们到达海拔5008米的东达山山口,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上海拔5000米以上的山口。山口风大寒冷,但我不忘拿出FB-CAR的大旗,在钻古龙的帮助下拍下了这难得的照片。
走进那神秘的僜人部落
10月1日 下察隅
我们到察隅的目的是想去下察隅,下察隅是察隅县下的一个镇,有两个情况比较特殊。一是这里是中印边境,是军事管理区,非常敏感,二是在下察隅有一个原始部落,叫僜人部落(有食人习俗),听说它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三个原始部落之一。一路上,我们听到了许多关于僜人部落和他们首领的传说。
僜人部落主要分布在自治区东南部察隅一带的额曲、察隅曲、格多曲和杜莱曲流域,目前有大约2000多人,主要的经济来源是上山采药,和一部分农牧业,还处在男耕女织的状态。僜人有自己的语言,两种语言分别有各自的自称。讲达让话的僜人自称“达让”,讲格曼话的僜人自称“格曼”。在察隅一些地区中,通用达让话。由于达让话里“美登”是穷人的意思,是与“莫化”即富人相对的称呼,因而解放后汉语统称他们为“僜人”;又由于是族称,所以现在又把“登”写作“僜”。藏语把他们称为“僜巴”。在藏语中“巴”就是“人”的意思,因而目前称为“僜人”。虽然有自己的语言,但他们没有文字。
据说神秘的食人习俗一直延续到现在,除了这个习俗让我们生畏以外,那里的水也让我们不安。当地人建议我们到了那边千万不要用那里的水,不能洗手,不能喝水。传说曾经有一个小孩,不小心掉到水里才几分钟,等大人来救他的时候,就只剩下白骨了。当然那毕竟只是传说,后来我们才知道,其实只是那里的水的确含有某种对人体有害的矿物质而已。
沿途,我们向其他的司机打听路况,他们说去下察隅的单程有70公里,比然乌到察隅的路更加难走,会车余地更小,听说前两天塌方,还不知道有没有通车,进入军事管制区,可能更要费一番周折。但是,我们还是去了,当然带着探险的精神。
8:40,我们出发,一路崎岖,基本上是单车道,也没有遇到什么交会车,风景很美。一条“桑曲”急溪伴我们而行。11:20,见到一座大铁桥,有陆军士兵把守,他检查了我们的身份证,士兵说,人可以过去,但车不行,因为我们的车没有过桥证。为了让车也能过去,我们在桥边一个劲地和他套近乎,最后得知,如果我们得到了他们连长许可的话,我们就可以过去了。软磨硬磨55分钟以后,他终于同意我们的车过桥了。
过了铁桥,离下察隅还有好几公里,这简直不能称为路,非常难走。下察隅只是一条老街,建在山坡上,两旁都是一些小木屋,街道很宽,大概有二三十米,但路面的崎岖不平实属罕见。不要说开车了,就是步行也感觉困难。在街的中央有一个丁字路口,往右拐仅剩一条非常平坦的水泥马路,尽管这条路长不足百米,但沿街有许多酒店、商店,这就是下察隅的新街了。
我们在镇上找了一家四川人开的小饭馆用午餐,向老板娘打听去僜人部落的路怎么走,老板娘一脸惊讶:“你们怎么要去僜人部落啊!”“怎么了?”我们也跟着老板娘压低了声音。
“他们吃人啊……首领还有七个老婆呢……”老板娘神色慌张地小声告诉我们这些情况。虽然心中更多了紧张,但我们还是继续前进。当我们走进一个村口的时候,我们发现村口有栋建筑很不一般,不是豪华,只感觉有一种帝王之气,和旁边的建筑形成鲜明的反差。我当时就断定这栋房子的主人身份肯定不简单。
我们决定在此下车,把车停在村口,想找人打听一下,这是不是僜人居住的村落。恰巧发现那栋房子的院门半开着,里面有一位身着职业套装的女郎,她落落大方地向我们报以微笑,并要向我们介绍院子的主人——她的“叔叔”。等待的时候,我们在院子里拍照,一人多高的仙人掌让我们非常好奇,还有很多我甚至叫不上名字的花卉。虽然在等着,但心里却有了忐忑,一种异样的空气开始向我们包围。正当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,“叔叔”出现了。那是一个皮肤黝黑,身材健硕的矮个男人。我马上回转身,迎上前去,作了自我介绍。他可没有介绍自己,只是把我们让进了那间有帝王之气的大屋子。
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,估计有近百平米,只是一个会客厅。房子的布置都是按当地的习俗装饰的。在我们闲聊的时候,我突然发现,我左边的桌上有一份镀银的奖状,受奖人是阿鲁松,这时候我才知道坐在我们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僜人部落的首领。我马上用上海话向我的同伴示意这就是阿鲁松,他们非常惊讶:“怎么那么巧!”我们继续不动声色地交谈着,首领很爽朗,思维敏捷,且谈吐幽默。这时候,外面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部落妇女,给我们上了青稞酒,阿鲁松给我们介绍说:“这就是我第七个老婆。我还准备再娶一个,八大金刚!哈哈哈哈!”
天开始下雨,我们被允许去参观普通僜人居住的草房,在跟他们聊天中,我明显可以感觉僜人们对他们首领的惧怕,下午快四点的时候,我们和阿鲁松会合,这次我们见到了他所有的家人。尽管他没有一一介绍,但能看出里面有他的老婆和一些子女,还有他的助手。我们和阿鲁松合影,他更是特地穿上了民族的服装,显得很英武,但有浓浓的印度气息。
大概四点半的时候,我们告辞下山。现在我和阿鲁松可说是朋友了,有空的时候我们会互相通个电话。我感觉,阿鲁松是历史造就的一个特殊时期的特殊人物,他肯定有凶悍霸道的一面,因为没有这些是很难成为部落首领的。另外,他还有利用自己的特殊身份为自己和自己的部落谋取利益的一面,他确实思维敏捷,谈吐不俗,他是一个部落首领,也是一个政客。
磕长头的喇嘛
10月2日 察隅-波密
在从察隅到波密的路上,我们第一次看到了磕长头的喇嘛,于是赶快降低车速,离开他十多米,在远处偷偷地拍照,过一会又往前开十来米,再继续拍。没多久,这喇嘛发现了我们,没想到他站起来和我们打招呼,我们赶紧下车,与他聊了起来。他说他们一行三人,在他前面还有两个人。我们继续前行,不多久,果然陆续遇见了他所说的另外两人。最后一个是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喇嘛,遇到他的时候我们就干脆停了下来,与这个喇嘛交谈起来,知道他们是从四川阿坝州若尔盖草原某个寺庙出来的喇嘛,已经出来十个月了,从这到拉萨还需要5个月。他们每天行程六七公里,绝对五体投地,双手衬着一块一寸多厚的木板,每十天就要更换,他们的装备是一头毛驴,两架板车。车上装着帐篷、粮食、锅碗和简单的棉被。我问他们:“你们这样苦不苦?”那个喇嘛满脸幸福地笑着说:“不苦,我们是寺庙里的活佛派我们出来的,我们现在吃得下饭,睡得着觉,很健康,一点都不苦。”
“你们沿途的生活来源怎么解决呢?″″化缘。”听到这,我立刻掏出了一百元钱给他们,他们用他们特有的姿势向我表示感谢。嗑长头就是五体投地,一个身位一个身位地往前移,口中念念有词,非常虔诚。当他们把板车,小毛驴拉到前面后,必须回到原地,继续嗑,也就是不能少,少了一定要补上。其艰难,其毅力,其信仰之虔诚很难用语言表达。从他们的表情里面看,他们非常的满足和幸福。对活佛能派他们出来也感觉非常自豪。
水漫车厢 惊险渡河
10月3日 岗乡
在进藏以前,我们在网上查阅了许多资料,包括一些驴友的游记,其中多次提到波密附近有一处景叫“西藏的瑞士”在岗乡,当然,去的人都是徒步的。
我们到了波密当然要去岗乡。很奇怪的是,我们问了很多人,没有人知道岗乡在哪里,怎么走,最后还是问了干警招待所的警察,才知道岗乡离波密有25公里左右,有路但几乎没有车开过。
在招待所停车场,我们遇见了四位上海人,他们从上海飞到拉萨,然后包车到成都,刚巧,他们也想去岗乡,那就一路同行了。他们包的车是一辆4500陆地巡洋舰,司机是位藏胞,和我同样有30年的驾龄。因为他的车比我们好,我建议他走在前面,他不太愿意,但也没办法,后来知道四位上海人每天需要支付的包车费是1000元,同时还要解决司机的食宿。
一出城,也就是200多米,我们过了一座桥,碰到一个人,一问岗乡,嘿,知道!他很详细地告诉我们,前面有一条岔道,一条上山,一条下行,告诉我们应该往下走,果然没多久就见到了岔道,往下走,谁知这一走就走出了“终生难忘的路”。
这条路是一乡村小道,平时从来没有汽车进去过,这条路谈不上险,只是一会儿陡坡,一会儿深坑,路上的水坑里还有许多大石块,一不小心就会拖底。我驾驶着车非常小心,尽管压着石头走,很少骑过去,但因为有时泥坑很深,还是会经常碰到拖底。当石块撞击车底发出巨大的声响时,我们的车主钻骨龙也会发出类似的“惨叫”。车子全身扭动,幅度之大实属罕见,钻骨龙对爱车遭此折磨,一路心疼不已。我非常能够理解他的心情,因此在开这条路的时候,我百倍小心,使出浑身解数来驾驶。
当车行到8公里的时候,遇到一处“汪洋”,藏族司机下来查看水情,我们也下了车,钻骨龙一见如此“汪洋”,建议我们徒步走完接下来的路程。藏族司机看完水情后,认为可以通过,他率先驾车通过了,我看了他通过的全过程,就对钻骨龙说:“如果仅仅是涉水,通过这段路,我认为没问题,一定能行。”他最后同意了。我很轻松地通过了这片“汪洋”。
责编:张雪莹